【马艾】时时刻刻 3
Chap.03
艾斯的第一份正式工是在诊所当护士。还是那种没有行医执照的黑市诊所。
这一定会成为路飞和萨博最喜欢的搞笑段子之一。
不过艾斯还是很幸运的，实际上马尔科并没有强迫他穿护士装，也没有让他做一些病人登记、记录处方之类的案头工作。
他也没有任何医疗方面的知识，过去的十七年里他做过和医疗最接近的事情，就是把路飞用绷带捆起来。现在他就只是在诊所做一些打扫和整理的活儿。如果有人来闹事，他也可以当马尔科的死人保镖——至少艾斯自己是这样设想的。
在见习护士上岗前，马尔科给他开了安定情绪的保健药物，并给他做了个入职体检。
“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但卡普说的是对的。你需要保持精神上的健康，这样有助你之后平稳的彻底分化。”
艾斯回答知道啦知道啦，看起来没往心里去。马尔科的小诊所里没有抑制剂的存货，所以他也特意新下了订单，以备将来不时之需。
除了性别分化这个小小的问题以外，艾斯非常健康，他体魄强健，睡眠充足，胃口良好……或者有点太好了。这是马尔科在刚决定收留他没多久就发现的。
前几天的晚上，他们吃完晚饭从酒馆出来，直到回到家里，马尔科还是一脸震惊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艾斯一顿晚餐吃了十份意大利千层面，中间吃着吃着还一头栽倒睡着了，醒来擦把脸又继续。到最后连当晚的厨师侍者小工都跑出来排队和他握手。
“别人会以为我不给你饭吃的。”马尔科语气复杂地说。
艾斯向沙发走过去——那已经完全是他的地盘了，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了进去。
马尔科回忆道：“而且你昨天也吃了五张披萨和十盘意大利面……”
“还喝光了你冰箱里的牛奶。”艾斯腼腆地补充，“那是因为我昨天太饿了。”
谁说不是呢。但又不只是那样。
马尔科也在他身边坐下，试图将手放在艾斯平平的小腹上，虽然他们也进行了饭后散步，但那真的只是一小段路程。所以他很疑惑：“千层面去哪里了呢？”
“啊哈哈哈哈你干嘛……”艾斯被马尔科弄得很痒，他在沙发上来回滚动。马尔科收回手，艾斯的笑声有感染力，他也跟着微笑起来了。
很快，艾斯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他爬起来得意地说，“我弟弟路飞他才是，面前就算是一头烤大象他也能吃光。我只是比一般人胃口稍好一点。”
“你太谦虚了。”马尔科的微笑变成苦笑，“艾斯，你说，卡普会付你的伙食费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艾斯使劲想了想，“应该不会吧。”
毕竟也没见卡普向达旦付过抚养费啊。
“也是啊。”
艾斯又是个omega，又吃的这么多，卡普绝对是和自己有仇吧。马尔科转念一想，黑帮干部和警察当然有仇。但是他又想到刚才艾斯的笑容，此刻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让马尔科今夜的心情变坏，他轻快地说：“那么伙食费就从你的工资里扣掉好了。”
“哎？？我的工资本来就只有那么一点？！”
“哈哈，和你开玩笑的yoi。”
“喂！”
…………
在种种日常的交流中，两个人的距离迅速拉近了。比起自己工资的多少，艾斯还是更关心自己工作的多少。这天做完了诊所的打扫，艾斯就照例去骚扰马尔科：“马尔科，有没有什么其他事要我做啊？我已经把门口的空地扫了5遍了。”
这个问句他今天也已经说了5遍。
“我也想不出你还能做些什么啊。你既不会注射，也不认识药品，还不肯穿制服。护士要做的事情，你一样都干不好啊。”马尔科医生从病历中抬起头，装作苦恼地说。
艾斯在病人的位置上坐下，手撑着脸不高兴道：“只是我恰好不擅长这些。”制服的事情就装没听见。
对于马尔科来说，自己的诊所究竟缺不缺人手，实话讲肯定是不缺的。下城区的马尔科诊所，一周只开业四天，一天只有上午半天坐诊。生意也不怎么样，会上门的也大多是些熟客和帮派分子。聘用护士也和做慈善差不多了。
“你不是说你还是黑手党的干部吗，也许我在其他方面能派上用场？”艾斯跃跃欲试。
他对黑手党一直都很好奇，临时雇主马尔科也察觉到了。马尔科努力收起笑容，换上严肃的面孔正色道：“你以为黑手党是做什么的？”
艾斯眨眼：“打架抢地盘？我很擅长打架的。”
“抢地盘…你以为是过家家啊。你根本都想象不到黑道社会有多危险。”马尔科摇头。
艾斯看着马尔科，一个穿白大褂和凉拖鞋、戴半框眼镜、还梳菠萝发型的黑手党干部，说这个可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呀。
“但是卡普说，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，黑道也做不了什么大事的。”
马尔科拿起病历夹，轻轻敲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，说道：“别瞎想了。我给你找点护士该做的事情做。”
马尔科交给艾斯一个纸袋，让他送到白胡子酒馆去。纸袋里面装的是一些绷带、纱布和常用药。
他们前两天也在那边吃过晚餐，应该不会迷路。
现在时间还早，最近萨奇也会在店里，应该还算安全。
艾斯虽然有点粗线条，但只要不卷入什么事件，应该也不用担心。
“这不是外卖员该做的事嘛。”艾斯抱怨。
“艾斯小朋友的第一次跑腿。”马尔科无视了他的抱怨，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命名道。艾斯朝他做了个鬼脸，就抱着纸袋跑掉了。
***
艾斯还是很可靠的，快速又完好地把药品送到了目的地。
萨奇是白胡子酒馆的经营者，他本来在酒馆等着马尔科快递送药过来的，结果等来的却是个没见过的年轻人。一问之下，萨奇大呼：“啊！怪不得这两天马尔科很少在falimy露面，原来是请了…护士？”
艾斯撇嘴：“……算是吧。”
“他要开医院啊？还请护士？”萨奇自内心发出疑问，“我还以为那个小诊所要倒闭了呢。”
“是吧！每天都没人来啊。”艾斯也有这种担忧。
“对啊，那还请什么护士啊，我看你挺不错的，要不要来我这边打工啊？待遇很好的，还管饭的！”
艾斯眼前一亮：“这里的千层面和披萨都很好吃啊！”
“哎你很识货嘛。你能喝酒吗？我跟你说我这里的葡萄酒才是一绝……”
然而，正在两个人一见如故聊得十分投机的时候，又有不速之客上门了。
马尔科是事后才听说的。
艾斯在酒馆停留的时候，正好碰上马歇尔.蒂奇带着人又去找酒馆的麻烦。蒂奇和白胡子family的过节可不一般大，见他主动上门挑衅，萨奇直接就动手了。对方本来就是来闹事，更是巴不得波及的越大越好。当时艾斯正在萨奇身边，无可避免地被卷入了互殴的前线。
于是就这样盛大地干了一架，酒馆也变得一片狼藉，玻璃破碎，桌椅翻倒。马尔科赶来的时候，萨奇也好艾斯也好，都挂了点彩。
艾斯的嘴角破了，看样子是挨了一拳。萨奇手里还正举着帮艾斯消毒用的酒精棉球，招呼道：“马……”
马尔科的脸色让他把招呼的话咽了回去。
“怎么回事？我是让艾斯给你们送药品来的，不是让你在这里给他上药的。”
“正好碰到蒂奇。你要是在你肯定第一个动手。”萨奇耸了耸肩，“没保护好你家的小护士是我的错。不过这小子也没让对方占便宜，战斗力一等一的。很有潜力哦。”
马尔科故意装没听到萨奇最后的话，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：“艾斯，不要紧吗？”
艾斯双手握拳放在腿上，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地面。
马尔科从萨奇那里接过药品，打算自己来给艾斯进行后续的处理。他弯腰凑近了艾斯，再次问道：“不怕疼吧？”
艾斯于是抬起头，眼睛刚和对方对视上，马尔科就把酒精棉球按了上去。
“嘶——”艾斯倒吸了一口气，酒精比拳头还疼。
马尔科不理会，又给他擦了一些药。看样子，黑发的男孩当病号比当护士更熟练。
“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？”医生温和地问道。
“马尔科，你也来啦！”艾斯终于回过神来，他惊喜地说。
马尔科扶住额头，大概二十分钟前就来了。他拉了把椅子在艾斯身边坐下：“好吧，现在说说卷入黑帮争斗的感想。”
萨奇刚刚走开去看了酒馆其他人的情况，这时又走回来凑热闹。
艾斯思考片刻，拳头击进自己的掌心：“我现在完全没问题了。一切正常。……虽然有点可怕，但是我不会退缩的。而且下一次我就不会怕了。”
“这次你也没怕啊。”萨奇一边称赞，一边暗暗向马尔科竖了个大拇指，仿佛在说“刚刚我说什么来着”。
马尔科眯起眼，默默地用眼神警告他。
萨奇并不理会：“不用这么过度保护嘛，他很强壮的。”
“……我没有。”马尔科叹着气说。
艾斯现在彻底恢复了，他好奇地举手提问：“说起来，刚才那个大块头，究竟是为什么要来找茬？”
“还能是因为什么，打架抢地盘呗。”萨奇马上愤愤地说。
“啊——我就知道。”艾斯想起他出门之前和马尔科的对话，马上一脸得意地着看向马尔科。
马尔科面无表情：“像萨奇这么幼稚的黑手党很少见的。”
“喂！”
***
这天的尾声，作为报酬或者说报复，马尔科友好地劝说萨奇请他们吃了一顿晚饭。亲眼见识了艾斯吃饭的速度后，萨奇从此再没有提过让艾斯来酒馆打工还管饭的事情。
在回去的路上，马尔科向艾斯大致讲了一下白胡子family和蒂奇之间的过节。
“……没想到他也曾经是你们的同伴。”被同伴背叛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吧。艾斯想。如果是被原本就不在乎的人伤害了，那也没有什么的。但是同伴就不一样了……
马尔科注意到艾斯不开心的样子，便伸手揽住他的肩膀：“你又在消沉个什么劲啊，那些已经都过去了。”
艾斯原本还想说什么，但是他此时和马尔科靠的很近，从马尔科手上传来的热度，让他渐渐平复了。
“再给我讲讲，白胡子家族还有一些什么样的故事？”
又过了一会，艾斯忽然转过头来，下定决心般盯着马尔科的眼睛说。
有些可疑。
马尔科松开手，防备地回答：“其他的都是机密情报，我可不会告诉你更多了。”
“啧，真小气。”黑发的年轻人表示无所谓，还故意耸了耸肩：“反正等我也加入以后，我都会知道的。我会想办法的，……很快就会的！”
马尔科心中警铃大作：“你这家伙，你哪来的这种自信啊喂。”
但艾斯一边嚷着先回家的人有宵夜吃一边向前方跑去了。没有回答他。
有些事情就是需要阴差阳错，然后才能水到渠成。马尔科预感到，艾斯这次是真的在考虑黑手党的事情了。
“明明护士该做的事情还一件都没做过，……”马尔科无奈地追了上去，“而且你半个小时前刚刚才吃过晚饭啊，吃什么宵夜啊！”
TBC
谢谢大家的点心和评论，我都有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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