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马艾】Darling (中)
回顾：艾斯掉进兔子洞，来到23年前的莫比迪克号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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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比迪克号在海上平稳地航行，现在已经快要到傍晚时分，阳光的角度渐渐倾斜，晚霞的粉色像水彩颜料一样在蓝色的天空中晕染开来。
艾斯和小马尔科并排靠着船舷席地而坐，两个人能做的事情除了发呆还是发呆。艾斯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凄惨，他忍不住叹着气将脸埋进手里。
马尔科的胳膊忽地被扯了过去，他连忙道：“喂喂，别忘了我还在啊。”
艾斯愣了愣，又更大声地叹了口气，将手放了下去。
“安心吧，顶多要你在船上多待两天，帮忙把船修好咯。不必这么唉声叹气吧。”小马尔科安慰道。
“我又不是因为这个……”艾斯嘟囔道。他用双手环住曲起的腿，然后将下巴垫在膝盖上，“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多少烦恼呢。”
小马尔科炸了眨眼，却有些不以为然：“你小小年纪的，能有多少烦恼啊。啊对了，你今年多大？”
“……十九岁。”艾斯瞥了马尔科一眼，随口道，“和你年纪一样吧？”
“没错啊，我也是十九岁。”马尔科有点惊讶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一算就知道了啊。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。”艾斯有一点恢复了精神，“像是你的恶魔果实能力啊，还有你的生日啊，你喜欢吃的东西啊……啊，这个也许会变的，那还有……”
艾斯一脸专注地自言自语，马尔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你这个人，还真的有点奇怪。”
马尔科心想，如果是了解老爹的情报倒也正常，可我现在还不是多有名的海贼，这个黑发海贼为什么一副和我很熟悉的样子？
“我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少烦恼，但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。”马尔科朝他露出笑容，“不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？”
熟悉的笑脸。
艾斯不自觉直起了身体。
这是马尔科。而他向来很难对马尔科说不。
“……那你要帮我保密啊……”
“23年后的船员？那你是未来人啦！”
“你小点声、不是说要保密的嘛。”艾斯手忙脚乱去捂住小马尔科的嘴，手上的手铐撞得当啷直响。
马尔科瞪大了圆圆的眼睛，挣扎着推开艾斯的手。
“好、好，原来是这样啊。这么说我在23年后仍然在莫比号上。”小马尔科嘿嘿地笑起来了。
艾斯松开手，一边喘气一边在他身边重新坐回去：“我说，你都不怀疑吗？穿越时空啊，你是不是接受的太轻松了。”
“嗯，因为我们船上还有其他时空穿越者啊。不过她是从过去来到现在的。”马尔科摸着下巴，“所以从未来到现在也是可行的吧。”
“有从过去到现在的人？！”这次轮到艾斯叫出声了。
马尔科点点头：“不过你暂时没办法见到她了，她现在没在船上。”
艾斯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，一下子又熄灭了。
“好吧…不过你也太轻信了一点……”艾斯有些不赞同地说。
“怎么你还挺严格的，”小马尔科忍着笑，配合地清了清嗓子，然后装模作样地问，“好吧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？”
“那倒是也没有。”艾斯摸了摸鼻子。
马尔科这次是真的被他逗笑了：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。”
艾斯也跟着笑了起来，会被别人相信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。而且马尔科愿意相信他，这让他感觉在这条陌生的莫比迪克号上，自己再次拥有了同伴。
这时艾斯忽然想到了什么：“啊，虽然不能证明我是未来人，但是这个应该可以证明我不是你们的敌人。”
艾斯说干就干。
“怎、怎么……”小马尔科一脸惊疑地看着突然开始脱上衣的艾斯。
因为带着手铐有点费劲，艾斯便先把袖子从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上褪下来，然后再将衣服随便堆在被铐住的手腕上，露出了整个后背。然后他转身背向马尔科。
“看吧，这是我的纹身。也是我的骄傲。”
白胡子海贼团的标志，烙印在年轻海贼的后背上。
马尔科圆圆的眼睛一下子张得更圆了。
“好帅气啊？！”
“那当然。”
“这个太好看了吧，”小马尔科的眼睛在放光，“我能不能摸一下？”
艾斯当然不会拒绝他，虽然海楼石限制了他的力量，他仍然尽量伸展背肌，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纹身。马尔科努力用他自由的那一只手，试着去描画了白胡子标志的轮廓。纹身的颜色那么鲜明，那么夺目。
“你不应该用衣服遮住它。”小马尔科一脸羡慕地说。
“当然不。现在只是因为，我觉得还是遮上它行动会比较方便。我平时都不穿上衣的，我想要所有人都看到由我背负的老爹的标志。”
说到最后他转过来面对着马尔科，两个人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又一起笑了起来。
随后，小马尔科歪着头思考：“下次登岛的时候，我也纹一个吧，我也想要这么大的。你说呢？”
艾斯扬了扬眉，他才注意到此时的马尔科胸前似乎还没有文身，“好主意。你也确实应该有一个的。”
马尔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：“啊！你知道未来的我把纹身纹在哪里了吧？告诉我，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艾斯嘻嘻笑起来，伸手在马尔科的胸前比划：“也许你在这里纹了整个莫比迪克号呢。”
“那太蠢了！快告诉我吧，艾斯~！”
两个人在一拉一躲之间，再次被手铐拉扯着在甲板上跌作一团。
此时。在大船的另一端。
白胡子老爹想起和马尔科在一起的黑发的年轻海贼。事实上，那个黑发的海贼总让他觉得有几分眼熟、又心生好感。唉，说到底只是两个武力有点破格的孩子在吵架，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一点。
老爹一边想，一边招呼其他人问道：“不知道马尔科他们现在如何了？”
其他船员忠实地回报：“他们两个仍然扭打在一起。连衣服都撕扯掉了。”
“……嗨！算了。”老爹气哼哼地拂袖而去。
***
可能这就叫做叫不打不相识，他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。小马尔科想。他还想把艾斯的事情告诉船上其他人，但艾斯却有些犹豫，甚至还重新把上衣也穿好了。
“我不想要打扰到太多人，最好能低调地把事情解决。”艾斯说。
马尔科吐槽：“一个上来就放火的家伙真的懂得什么叫低调吗。”
“都说了那是意外！”艾斯赶紧转移话题，“我觉得我们现在，应该先低调地搞点吃的，我要饿死了。”
艾斯说的没错，因为海楼石带来的过大的消耗，两个人都已经饥肠辘辘。于是接下来的行动就确定了，马尔科带着他的新朋友艾斯去厨房找吃的。
谁知道事情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。
“什么？不可以吃晚饭？！”
“船长命令。”大厨朝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。这时的主厨是个艾斯不认识的大叔，大叔对他们说，这是船长特意交代的，在他们好好反省前，罚他们不许吃晚饭。
这可太糟了，艾斯一脸凝重：“可是我们有反省了啊，对吧？”
“嗯……算是吧。”小马尔科眼神游移。其实他们基本只有互相口头炫耀自己的绝招、讨论文身、一直打打闹闹。
“老爹是不是讨厌我了，又是用手铐铐我，又是不给我吃饭。以前我刺杀他几百次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……”
小马尔科一脸的你到底在疯言疯语个什么劲，赶紧把他从厨房拉走了。
“没关系，我们一会再来，悄悄的……你在船上应该也有过偷吃的经验吧？”小马尔科只是说自己不闯祸，但没说过不干坏事。
“有是有过……”马尔科也会溜到厨房偷吃东西，艾斯心不在焉地想。
肚子很饿，手上的锁链也很碍事。年轻的海贼再一次对他目前的状况感到沮丧，对这条船心生怯意。
他跟着马尔科走了两步，又突然停了下来。看起来是一样的莫比迪克号，差不多的船员，而且还有马尔科的陪伴，艾斯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迷惑住了。但仔细回味，船也不一样，人也不一样，这不是自己的莫比迪克号，自己也不属于这里。
“马尔科，你听我说。我不能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。我得回到我该在的地方去。”
马尔科感到手铐扯住了自己，他回过头，眨眨眼道：“我理解你的不安，不过急于一时也没有用……”
艾斯抓住马尔科的手，打断了他的话：“马尔科，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。这不是真的莫比迪克号，一切都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样。我必须要回去原来的世界。”
马尔科愣了一下，没有马上回答。
艾斯继续道：“我必须离开，继续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如果你非要认为待在这条船上是浪费时间，我也不好说什么。”马尔科歪着头，看着他的眼睛，“不过艾斯，你向我求助，但是你是不是把我和其他的马尔科弄混了。”
艾斯愣住了。
然后他马上有些混乱，甚至踉跄了一下，他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，“抱歉、我有点…但是，你就是马尔科啊……”
而马尔科有些无奈地向他摊手：“你看，如果这里不是真的莫比迪克号，那我怎么会是真正的马尔科？”
“真正的马尔科……”
艾斯突然觉得天旋地转，然后他向地面栽过去，再一次地失去了意识。
***
朦胧之中，艾斯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大喊大叫，然后很多的人聚集过来了，很快大家又散开了。
他知道自己倒在了甲板上，虽然他也想自己清醒过来，但似乎办不到。
然后，有什么人将他背了起来，那个人有他熟悉的背脊，熟悉的体温。
艾斯想，我以后一定会听马尔科的话，不会再那么鲁莽和任性了，神明保佑我，我不想离开他，请让我回到他的身边。
***
然后，艾斯就醒来了。
房间中的光线很明亮，但却不怎么刺眼。艾斯发现是马尔科正俯身看着自己。
原来他像往常一样，在马尔科的床上睡着了。
“马尔科，太好了你还在。我刚才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…梦到我回到过去…”他抬手覆上马尔科的脸颊。
但是触感不对。
艾斯猛地坐了起来。
小马尔科干笑道：“不好意思吵醒你了，现在这边其实是现实。”
艾斯捂住脸，他感到脑袋仍然在隐隐作痛。所以他仍然在23年前的世界线上？
“我到底是……”
小马尔科咳了一声，清了清嗓子然后道：“刚才，你饿晕过去了。”
“哈？！”
“你把我吓坏了知道吗？突然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。我拼命地喊人过来帮忙，其他人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了呢……结果大家刚围过来，就听到你的肚子像打雷一样在叫。再看你本人呢，根本就是已经睡着了。”
回想起刚才的场景，小马尔科的眼神就死去了一点，“你知道当时其他人都怎么看的我吗？”
艾斯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：“呃，我稍微有一点嗜睡症，可能会突然睡着的。”
“好吧。但还是希望你能提前告知我。”小马尔科有些耿耿于怀，不过他很快换了话题，问，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首先还是很饿。艾斯接着又伸了个懒腰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。
他这才有些迟钝地发现：“手铐拿下来了？”
马尔科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：“发现你饿到昏倒，船员马上帮忙把手铐解下来了。然后又送过来这么多吃的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起身向房间另一边的一张小桌走去。艾斯看到那上面似乎摆满了各种烤鸡、火腿、馅饼、水果……
马尔科的语气轻松，又透着几分认真：“我不知道你看到的莫比迪克号是怎样的，但是如果世界上的莫比迪克号有个什么标准的话，这条船一定就是莫比迪克号应该是的样子。”
艾斯感到自己的脸颊似乎要烧起来了。他明白马尔科在说什么。
他张口结舌了一阵子，然后突然找到了他的语言：“抱歉！我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……那我不是我的本意。我只是有些心急了……”
“没必要道歉，我说过我理解你的。”小马尔科朝他露出笑容，“现在你需要先把肚子填饱。你想先吃肉，还是先来碗汤？”
艾斯愣愣地注视着他。
他感到自己的火焰正在胸口处跃动，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。
虽然这不是属于自己的马尔科，但马尔科就是马尔科，而不是什么别的人。
“要吃吗？还是不吃呢？”马尔科一脸纯良地向他眨着眼，催促他。
“……要吃。而且这些可能不够。”
很快，艾斯吃完了全部的肉和馅饼，之后他才注意到小马尔科大概只吃了些水果。他赶忙道歉。
小马尔科却不在意：“比起那个，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？我从刚才就一直想问了……”
艾斯没有任何防备地，很单纯地点了点头。
“当然可以，你想问什么？”
“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点——”小马尔科抓了抓他头顶上的菠萝叶子，“——奇怪。我想问的是，你和23年后的那个马尔科究竟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……呃？”艾斯努力咽下最后一块火腿。
“刚才在你睡着的时候，你一直叫我的——他的名字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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